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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我在北宋乡下教书糊口》160-170(第9/14页)
,坐在江陵逼仄的?房间里显得?很不和谐。
他自己也感觉到这一点?,只能干咳几声缓解尴尬。
江陵又从一旁的?茶壶里倒了杯茶,双手奉与?江陵。
吕大防也不喝,只是把目光牢牢睃在江陵身上,看?得?他都有些慌张之色显出来,才慢悠悠地?撤回注视。
他把茶碗放在一边,转头看?江陵的?几案。
江陵的?几案就是他的?床。他用一块油布把床铺盖住,把笔墨纸砚放在上面写字看?书,晚上睡觉时?再把油纸撤掉——所以江陵的?被?褥都带有一股淡淡的?墨香。
此刻江陵的?半张床上盖满了纸张,上面都是他写的?各式各样的?策论和墨义。
吕大防随手拿过一张读了起来。
这张纸上写的?是一条墨义。题目是论语的?一句话《观过斯知?仁》。
吕大防见江陵写的?是:夫仁如水中之石,若无风浪凸显,则人?人?为仁人?矣。若幽王无褒姒之诱,则大体得?伪明君之称,若比干非纣王之暴,亦不过一籍籍商臣矣。故大凡世?间之人?趋利避过,此乃天性所致。唯仁人?可驱过避利,以求心中之道。故过之试仁,如火之试金,世?人?皆得?以观之。
吕大防读完这篇墨义,心下沉吟不语。江陵见他表情严肃沉默寡言,心里也有些打鼓。
不过吕大防不开口,他也只能规规矩矩地?侍立一旁,等待对方问话。
过了一会,吕大防开口道:“你说仁如水中之石,若无风浪凸显,则人?人?为仁人?。然而世?上之事,大多均是细碎平淡,无甚风波考验。那又如何检验一人?究竟是仁人?还是恶人?呢?”
江陵思考片刻后平静答道:“驱过避利,并非一定?是大过大利。如一人?在世?上,处处不愿吃亏,处处锱铢必较,那小生认为,此非仁人?十之八九。”
他顿一顿又道:“即使心有仁德,亦有趋利避过之本能。但若有仁心,必不肯过度侵犯他人?之利以成全?几利,甚至不惧偶尔承担过错以让利他人?。如一寻常摊主,平日里亦挣钱取利,但遇见濒死之丐,亦愿以己之利救人?一命,小生以为斯之为仁。”
吕大防听完一言不发地?盯着江陵,似乎也觉得?这番话很有趣。
过了一会他说:“那我问你,你觉得?你是仁还是不仁呢?”
江陵眼波一动?,赶紧肃容答道:“小生不敢称仁,但亦绝不敢以不仁行事。”
吕大防微微一笑。这后生没有过度给?自己贴金,这倒挺好。
他思索片刻又对江陵道:“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问你,你与?倩容是如何结识的??”
江陵心中一抖:对方终于切入正题了。
他不敢隐瞒,把自己和倩容相识的?过程大略对吕大防说了一遍。
吕大防全?程一言不发地?听着,心里暗暗把江陵说的?话和倩容告诉自己的?情况一一对比。
一番听下来,两?人?的?“口供”还算对得?上。吕大防又坐着沉吟片刻,问江陵道:“你家中除了你和你母亲,还有什么人??”
江陵顿了顿道:“我与?母亲相依为命,没有别人?了。”
“你父亲呢?”
江陵从小没有父亲,他也没问过三姐,父亲到底是去世?还是抛下了他们。
此时?吕大防问起,他只能答道:“江陵从小未见过父亲,不知?其现在何处。”
吕大防又沉默不语。他沉默时?整个人?就像一尊雕塑一样,从脸上完全?看?不出他任何心理上的?波动?。
过了一会他突然站起来,对江陵说道:“我先走了。”
江陵赶紧站起来行礼道:“我送太公出去。”
“不必了,”吕大防对他摆摆手:“你近日也忙,先去应付你自己的?事吧。”
说完,他不再理会江陵,直接自顾自出去了,只留江陵一个人?在屋里忐忑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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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大防从江陵瓦子里出来后,一路骑行回家,路上默默思考着。几个下属见他心事重重也都不敢打扰,只是默默跟着。
回到家后,吕景山还没休息。一见他回来,吕景山立刻冲上去问道:“爹,如何了?”
吕大防撇他一眼,淡淡地?说:“你怎么还没休息。”
吕景山叹气道:“倩容这丫头如此不省心,我哪里睡得?着。”
吕大防微微一笑,坐到太师椅上。吕景山连忙给?他奉茶,又小心翼翼地?问他:“那个后生如何?”
吕大防想了想说:“长得?还可以。”
吕景山哭笑不得?地?说:“郎君要?长得?好做什么,关键是要?能撑起一个家来!那后生出生市井,又无根无蒂的?,倩容将来如何能依靠他?”
吕大防沉思片刻说:“若是阿容实在喜欢他…我也有个主意。”
吕景山似乎猜到父亲要?说什么,睁大眼睛说不出话。
吕大防轻叹一口气道:“明日我再找他谈谈,若他识时?务,此事便先拖着。”
吕景山脱口而出:“若他不识时?务呢?”
吕大防冷冷一笑,把茶碗扣在桌上:“那还能如何?把倩容带回汴京就是了。”
第167章 橄榄枝
祝山长这几日陷入了彻底癫狂的状态。自从解试榜单公布后?,每天都有无数人前来拜访他,从生员的家长,到县衙里各种官员,把他累得连喝水的功夫也没有。
他的几个老兄弟,什么李山长鲍山长之类的都纷纷给他写信。表面上是祝贺,实际是找他约时间,想上门来进?行学术交流,偷师一下桃源精舍的教学方法。
祝山长的偶像苏东坡先生也给他写了信,祝贺他带出这么优秀的一届学生。
祝山长光回信就回了快七八天,书院里的事情?倒扔在一边,全权交给孔寅和霖铃去负责。
这天上午,祝山长正在洗心?斋忙里偷闲地喝茶,忽然看见清风慌慌张张地走进?来。
“祝山长,”清风看见他就说:“林知县派人来说,朝廷的尚书左仆射吕大防吕相公要来我们书院,林知县陪同?他一起来,现已在路上,要我们前往迎接。”
祝山长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。尚书左仆射?到桃源精舍参观?
这里只是一个乡野私塾,不是国子监啊!
他将信将疑地问道:“你?可曾听?清,是朝廷的尚书左仆射?”
“千真万确,”清风说:“林知县已经派了三个人前来说过,的的确确是吕相公要来。不过他也说了,不要兴师动众地迎接,只要祝山长你?一人去就行了。”
祝山长越听?越害怕,这不会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儿,朝廷来抓自己吧?但是抓也不会专门派尚书来抓啊。
他想了半天,最?后?对清风道:“你?把端叔叫来,让他一起陪同?迎接吧。”
抓个人过来壮壮胆也是好的,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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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山长和霖铃在书院山门口等了不到半个时辰,就见山下摇摇晃晃地抬过来两顶软轿。
等轿子抬到山门口停下,里面走出来两人。一个是祝山长熟悉的林知县,另一人身材高大体型略胖,一张满面红光的方形脸,自然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朝廷大员吕大防了。
祝山长急忙抢步上前行礼道:“祝某一届乡野村夫,不意今日竟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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