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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我在北宋乡下教书糊口》40-60(第9/27页)
端叔,孝仁,你们?两个也不要?吵了。我,润泉和东山,我们?三个先把书粗读一遍,然后再?做定论。”
他又看一眼地下跪着的几个学生,对他们?挥挥手道:“你们?先回?去等着吧,过几个时辰我派清风再?叫你们?。”
几个学生闻言纷纷站起来。霖铃带着他们?出去,临走前还对孔寅狠狠瞪了一眼。
霖铃和孔寅走后,何净对祝山长笑道:“我原以为教书是件清净的事?,谁知原来也这般热闹。”
祝山长苦笑道:“让润泉见?笑了。”
何净笑道:“鹤翁不用烦恼,就按我说的做,不消几个时辰就能知道谁对谁错。”
祝山长点点头。于是他,何净和岑观凑坐到一起,开始认真地阅读这本叫《金瓶梅》的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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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出洗心斋,霖铃立刻数落王燮:“你们?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王燮苦着脸说:“昨日夜晚,孔先生查房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声?响,等那阵声?响过后,我以为他已经走了,谁知他一直伏在?号舍门口?听我们?的动静,就这样被他抓住了。”
霖铃心说奶奶的,这孔老二竟然这么绿茶,怪不得?学生都玩不过他。
霖铃看看他们?几个,问?道:“韩玉呢?”
朱勉道:“他今日回?家?去了,躲过一劫。”
霖铃回?到闻鹊斋上课。王燮他们?几个提心吊胆,上课都没精神。霖铃也没什么心情讲课,干脆给学生布置好课业,提前放他们?下课。
大约两三个时辰后,吕清风走进斋舍,通知霖铃和那五个倒霉鬼去洗心斋。
霖铃一到洗心斋,就看见?祝山长,何净和岑观坐在?椅子上,各个都是一副微妙的表情。孔寅站在?一边,脸色依然黑得?吓人。
王燮等人鱼贯而入,纷纷在?祝山长面前跪下。子骏稍稍犹豫一下,还是跪在?了王燮旁边。
霖铃有点着急,问?祝山长等人道:“三位怎么看?这是yin书吗?”
祝山长尴尬地干咳一声?,想要?说话却?欲言又止,转过脸对岑观说:“东山,你来评一评吧。”
岑观读了一下午《金瓶》,现?在?满脑子都是什么“灵犀一点”,感觉世界观已经完全颠覆了。
他只好强迫自己清醒过来,对祝山长道:“就我读的那几十回?来看,这本书就是哪个无聊文人描摹那些个浮浪子弟生活的,谈不上什么yin书。不过此书确实不适宜少年人读,容易歪了心性。”
祝山长点点头,又问?何净道:“润泉,你觉得?呢?”
何净没立刻说话。他抬起头朝霖铃的方向凝视片刻,又低下头饮一口?茶。众人都焦急地看着他,似乎在?期待一个最?终的判决。
过了片刻,何净终于开口?道:“鹤翁,以我之见?,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什么yin书,而是一部精妙绝伦的奇书。”
他的声?音不大,但是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,让众人都吃了一惊。
霖铃在?心里大声?叫好。这个何净果然是学霸!有水平!不枉自己绞尽脑汁用菊花诗捧他。他说的一点都没错,一本书在?几百年后还在?书店里卖,可不就是奇书么!
孔寅却?不服,问?道:“这书里这么多男男女女的事?,怎么会不是yin书呢?”
何净微微一笑,说道:“大凡yin字,无非是在?男女情事?上夸大其词,或极尽情思之缠绵悱恻,或强调□□之欢愉极乐,以至于书者沉迷其中,全然不顾现?实了。至于此书么,我却?没看出作者耽于此二事?,不过是该写的时候写,不该写的时候不写,这又何曾谈得?上一个yin字呢?”
他稍稍停顿,又说道:“何况此书写的是个一朝得?志的浮浪子弟,若把他写得?傲头傲脑,完全不谙情事?,那反而失真落了下乘了。”
“如今市井里的艳词艳戏机多。在?下不才,也曾耳闻过一些。若论言辞之精美,对世情之通透,还没有能及此书万分之一者。如何不能说是奇书呢?”
何净把目光转向霖铃,问?道:“端叔,此书你是从何得?来?”
霖铃忙说:“是我在?滨州一家?书铺里买到的。”
何净目光犀利地看着她道:“此人这般文采,不当?如此被埋没。端叔,这书不会是你写的吧?”
霖铃差点没晕倒。何净竟然怀疑她是《金瓶》的作者。自己也想啊,可惜半个字也码不出来。
“何兄,别抬举我,真不是我写的,”霖铃苦笑道。
何净笑笑不说话。霖铃神气活现?地对孔寅说:“孔先生,如何?除了你,没有人觉得?这是本yin书。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的问?题,为什么看什么东西都是yin的,除了你自己?”
孔寅气得?浑身发抖,又说不出话来反驳。
这时祝山长挥挥手道:“好了,端叔,不要?说了。我的意见?和东山相似,这书虽然不至于冠以yin书之名,但确也不适合在?书院中流传。更?何况他们?几个明年就要?应举了,此时更?不宜分心。你们?几个——"
他看看跪着的几个人,严肃道:“每人罚抄《论语》三遍,后日交给我看。端叔,此事?因你而起,罚你一个月课时钱。”
霖铃目瞪口?呆,但也没办法。祝山长是自己大领导,只能吃瘪认罚。
祝山长皱眉道:“这件事?到此为止,以后不要?再?提了。这书我也没收了,行了你们?回?去吧。”
一屋子的人依言离开,只剩下祝山长和何净两个。祝山长见?何净面色有点冷淡,便问?道:“怎么,润泉觉得?我处置得?不妥?”
何净淡声?道:“鹤翁,这是你的书院。岂有什么妥与不妥?”
祝山长叹口?气,道:“这书好与不好我也不去评价了。只是学生们?半夜不睡觉,争读一本和应举无关的书,此事?就是不妥。若是他们?真得?了什么功名,他们?想读什么就读什么,我也不会去管。但现?在?是关键时刻,我却?容不得?他们?出岔子。”
何净面色稍缓,道:“我知道了,鹤翁,是我错怪你了。”
祝山长笑笑不说话。何净问?道:“还有一件事?,鹤翁,这本《金瓶》,能否赠予在?下?”
祝山长愣了一下。何净笑道:“方才只读了三十回?,还不够过瘾呢。”
祝山长哈哈一笑,把书递给何净。何净对祝山长拱拱手,笑道:“多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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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祝山长的屋子,王夑等人都大喘一口?气,颇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。虽然祝山长也罚他们?抄《论语》,但只要?抄三遍,比他们?料想中的惩罚轻得?多了。所以他们?一个个都喜形于色,像游回?大海的鱼一样活蹦乱跳的。
不过霖铃心里却?不是滋味。如果不是她,这些学生也不会受罚。
她跟着他们?走到讲堂前,对几个人说:“各位,这次是我对不住大家?,连累大家?受罚了。”
王夑吓了一跳,赶紧道:“先生,不关你的事?,是我们?自己不小心不好。”
霖铃眼珠一转,笑着说:“这样吧,明日正好是月假,我请各位去镇上的酒楼吃一顿,就当?给各位赔罪,如何?”
王夑和朱勉顿时欢呼起来。子骏心中愧疚,对霖铃说:“先生,这件事?是我们?的错,应该是我们?向先生赔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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