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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[综武侠]祸水美人她好难》30-40(第10/17页)
”
话音刚落。
苏梦枕的脸色就倏地,黑了下来。
这回苏镜音终于看出了他的不高兴。
第36章 美人刀
明明她一身狐裘,裹得足够厚实,可苏镜音还是觉出了些许冷意。
仿佛是从她兄长身上散发而出的冷意。
苏镜音疑惑地看他,落雪纷纷扬扬,仿佛在两人之间笼起了一层薄薄的轻纱,朦胧而易碎,使得她看不明白,也分辨不清他眼中的情绪。
她虽已长大,却因从前被保护得太好,经历的世事太少,见过的人也太少,心思仍是简单而懵懂的。她看得懂陆小凤那样毫不掩饰的爱慕,却看不懂掩藏于重重静水下的暗涌深流。
但这不妨碍她在雷点上继续蹦跶。
当下苏镜音也只是觉得,从前兄长与狄飞惊一直都是对手,尽管二人实则惺惺相惜,但一时间无法转变态度也是正常的。
于是她伸出手去,想要帮忙扶过狄飞惊,“兄长帮我把他放上马吧,我带他就好,他的伤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。”
苏梦枕冷笑了一声,避开她的手,几乎是咬着后槽牙,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句:“我、来、带、他。”
他手上使的气力越发重了,将狄飞惊扔到马背上时,苏镜音都能明显看到他额上的涔涔冷汗,应当是极不舒服的,但她什么都没敢说。
她又不瞎,她兄长的脸色那么臭,她怕她再多说一句,他估计就要把狄飞惊扔下马了。
马踏飞雪,一路疾行。
直到回到天泉山,苏梦枕的脸色才逐渐转好。
今夜才拿下六分半堂不少东城的堂口,金风细雨楼中大多人都还在劳碌,作为二把手的杨无邪自然也尚未睡下。
苏梦枕回到天泉山,就马不停蹄翻身下了马,将缰绳随手交给了楼中弟子牵着,经过白楼的时候,杨无邪正从里边走出来,埋头翻动着一本厚厚的册子,听到动静,一抬头,就瞧见了马背上白衣染血的青年。
如果说白楼是一座揽尽天下英雄的资料库,那杨无邪就是一座活的白楼。
虽然只是小半张脸,但对于记忆力惊人的杨无邪来说,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六分半堂的智囊本囊,狄飞惊。
他看过去第一眼,还以为这位一向睿智多谋的低首神龙,竟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,成了和城东那些雷姓子弟一样的俘虏,但一看自家公子苍白中带着阴沉的脸色,再一看大小姐一脸担忧的模样,杨无邪就知道自己想错了。
他面色古怪地走近前去,就听大小姐拉着一名弟子,在问树大夫是否睡下了。
杨无邪自然看得出来狄飞惊身受重伤,但风雨楼里还养着不少大夫,树大夫作为供奉,又身任御医之职,平日里除了一些普通大夫治不了的伤病,大多只负责诊看楼主和大小姐。
狄飞惊这是出了什么事?大小姐又是为什么对他这样担忧重视?
杨无邪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。
苏梦枕不相信狄飞惊,他给他安排的院落,离四楼一塔有不远的距离,树大夫今夜忙着给苏梦枕调整药方,此时尚未睡下,因离得较远,苏镜音不想老爷子太操劳,再加上狄飞惊的伤也不能再拖了,因而直接让茶花用轻功一路背着他赶过来。
这样的重伤对于树大夫来说轻而易举,他看诊看得很快,只搭了下脉,又翻看了几道伤口,不多时就开了内服外敷的药,又指挥着茶花,要给人脱了衣衫敷药做包扎,苏镜音不便在内,因而走出房门,在屋外廊檐下等着。
苏梦枕也陪着她出来等。
他今夜总是时不时的咳嗽,苏镜音担心狄飞惊的伤,却更担心他的病,一回到风雨楼,就让他先回玉峰塔休息,但他不放心,要留下来等她,苏镜音也拗不过他。
等了一会儿,树大夫也开门走了出来,老爷子折腾大半宿也累得够呛,只说狄飞惊的伤确实不轻,但他的武功足够高,有真气护着,再加上诊治得及时,只要接下去好生将养一段日子,就没什么大问题。
苏镜音直到这时,才真正松了一口气。
送走了老爷子,她想再进去看看狄飞惊,可才堪堪迈出两步,身后咳嗽声猝起,嘶声连连,止住了她将要推门的手。
她立时回过身来,连忙给他拍起了背。
“兄长不是说吃药了么?”
苏镜音好不容易松下的那口气,又因为他这突然剧烈的咳嗽,而提了起来,“怎么这一路还咳得这样厉害?”
苏梦枕仍捂唇咳着,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,只是在她为他拍背之后,他的咳喘似乎稍稍缓和了些,没方才那样撕心裂肺。
他虽咳着,但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。
他知道此时此刻,她眼底氤氲的浓浓忧色,是因他而生,而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。
自看到狄飞惊的那一刻起,她的眼里几乎都只有他的伤,苏梦枕自知,他没有理由阻止她救下他,也不愿欠下狄飞惊的情,毕竟若是今夜狄飞惊出了什么事,她怕是要记他一辈子。
可他还是觉得,心口像是被塞入了一颗半生不熟的青果,随着一路行来,青汁溢出,蔓延到四肢百骸,连同口腔中也满是酸涩的滋味。
他不喜欢,她的温柔关切给了另一个人,哪怕这其中并未掺杂什么男女之情,他也不喜欢。
雪夜凄冷,满地银霜,天地一片苍茫的白。
苏梦枕的脸色也愈发苍白。
一场咳嗽下来,他的气息好像都虚弱了不少。
苏镜音这一晚,最终还是没能再推开那扇门。
第二日,苏镜音破天荒地早早起了,第一时间去看了苏梦枕,看到他没有因为昨夜的奔劳而受寒,这才放下心来。
两人一道吃了早膳,经过昨夜与六分半堂一战,苏梦枕堆积了不少事务要忙,苏镜音也不多留,转身出了门,下了玉峰塔,就往狄飞惊的院落走去。
她到来的时候,狄飞惊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。
他正坐在桌边,低着头喝药,听到动静,一抬眼,那双好看的眸子里,就这么撞进了一抹提着裙角的袅袅倩影。
狄飞惊怔了一怔,不敢再看,垂下眸子,平静地将碗中剩下的药汤喝完。
他们这样的人,就算在昏迷中,也会保持着几分警惕,狄飞惊从头到尾都知道,是她与苏梦枕救下了他。
自三合楼那夜初见,这小半月来,他查到不少从前不曾注意的事,拼凑出了事情真相,也查了不少关于她的事。
她是个很简单的人,往往像他和苏梦枕这样满腹谋算的人,大抵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来,这或许也有她从不掩饰自己想法的原因。
但这不影响她其实是个纯澈到有些无情的人。
她只关心她在意的人,那些能够被她看进眼里的,她也会在意,但这往往会让人贪心不足,入了眼里,就更想要介入她心里。
昨夜狄飞惊放她离开的时候,就已看了出来,她那小小的心里,一个兄长就已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,剩下的,便是整座金风细雨楼。
曾经的恩情湮没在岁月长河里,她早已不记得他了,造化弄人,当年之事因别有用心之人而错位,他对付了金风细雨楼这么多年,他放她离开之时,她眼里对他的防备,根本掩藏不住。
只要他还在六分半堂的一天,那抹月光就不会对他洒落半点温柔,只是放她离开,她或许还完了这点人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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