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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-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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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谢枝山唇上啮了一口,亲出谢谢款待的意思:“我看完了!”

    谢枝山摁住她:“没完。”他将一只手臂游到她颈下,将她侧着抱住:“还没完。”

    多情的嗓音,就像他在蕉月院外吸食天地灵气的那一晚。肘打开,腕子带着掌心,从席面往后溜,等到地方后,司滢心已经不会跳,感觉自己快要圆寂:“我这手不是用来……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良言难劝该死的鬼,是她自己要主动的,那可怪不得他。谢枝山这时候格外有耐心,说女施主你不懂:“它可以用来这样,还很合适。”

    司滢魂没了,结结巴巴想说些什么,然而不晓得到底什么在作怪,她光张嘴说不出话,耳窍被旁边这人无意义的声调簌簌扫着,像是一个无底的漩涡,要不讲道理地把她给吸进去,然后扯碎。

    或许,也跟窗外扑天盖地的风雨之势有关。

    夏日里的雨最不讲道理,要么久久不来,要么落个不停。

    阵雨结成密匝匝的水网,在地上打出了钻筋斗骨的气势,杨府的荷池之中,下人用来捞水草的木舟正随风势沉浮,船头因不吃水,被煽得频频点头。

    堤岸旁栽着树,雨水拭过树干,沿着树皮的纹理滑到底下一株香覃上,从菌褶再到弯生的菌柄,最后注进原本也不干爽的地里。

    风呜雨嚎,像荒腔走板的村戏,织儿坐在廊下追蚊子,心里惦记等雨停了,得把西瓜从井里捞上来,太凉的瓜吃了肚子痛。

    又一只蚊子飞到左边眉毛,织儿狠狠拍下去时,独眼向外,见有人撑着一柄凉绢伞过来。

    是个叫梅巧的丫鬟,听说皇帝赏下来的,现在在掌印老爷院子里伺候。

    织儿把手拿下来,蚊子卡在掌纹缝里,她握紧拿指腹去摁,待摁死了蚊子,梅巧也进到廊下,诧异地问:“你怎么坐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我在看西瓜。”织儿指了指井口,又伸出去接雨水,把手心的蚊子血给洗干净。

    “这么大雨,你不在院子里伺候姑娘,跑来看什么西瓜?”梅巧紧着眉心:“小小年纪偷这份懒,回头给掌印知道,可没你好果子吃。”

    开口就给人扣偷懒的帽子,说话这么不客气,要不是知道她同为府里丫鬟,还当是掌印老爷的正头夫人呢。

    织儿心里暗翻白眼,但敬她比自己先进府里,还是好声好气叫了声梅巧姐姐:“我没偷懒,是姑娘让我看着,说怕癞蛤.\\蟆跳进去,脏了西瓜。”

    梅巧是宫里出来的,眼里规矩比谁都多,织儿的话当下就引得她不满起来:“吃个破西瓜哪来那么多穷讲究?你这么大人,满嘴扯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,要放在宫里,得挨板杖知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才没扯谎,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爱信不信!”织儿背过身,简直不想搭理她了。

    到这府里也有些日子,织儿不是头一回跟这个梅巧接触,早就觉得她这人傲得不明不白的。

    宫女而已,又不是宫妃,说话老拿腔拿调,颐指气使,总拿鼻孔盯人做什么?

    梅巧呢,确实在府里也习惯做大了,就连管事的都会听她几句,这下立马甩了脸:“犯不着抬别人来压我,我从宫里出来进府里,还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识规矩的丫鬟!”

    声口略顿,她又讽哂道:“再说先前姑娘落魄没得选,只能让你待在身边伺候,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你也该知道自己多有欠缺,这府里就算是灶下烧火的都经过调理,比你晓事得体许多!”

    这些话不啻于直接扇人脸,掌印老爷还没拿过谁错处呢,她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?

    织儿心里不舒服透了,回身瞪了梅巧一眼:“那你有本事回宫里吧,咱们寻常百姓,跟您这样贵人说不上话!”

    龃龉顿生,梅巧阴笑着撂下狠话:“这府里横竖你是待不下去的,识相点自己收拾包袱,等掌印回来听发落吧!”

    说完重新撑开伞,摆着腰肢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织儿盯着那妖娆背影,憋屈地撇了撇嘴,然而一想到谢大人跟她们姑娘,又掩着嘴偷偷笑起来。

    谢大人愿意这么为她们姑娘牺牲,有情人,肯定最终能成眷属的吧!

    雨脚渐低,慢慢成了蛛丝。船头不再拍个不休,树干则洒落一捧有份量的雨露,把伞盖般的香覃打得抖弯了腰,随着最后一滴雨水的吐离,再度恢复正常姿态。

    拍窗的动静没那么大,该是快要雨停了。

    而享受过后,人是骀荡不休的,只是目光愈加空洞,浑身像没了骨头,随时能流下席榻。

    司滢洗完手回来,见谢枝山还原姿势躺着,眼也闭得紧紧的,呼吸早平复下来,像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然而当她走近席子旁边,他却睁开一只眼睛看她,接着又闭上,且快速转了个身,拿背对着她。

    她不明所以,盯着腰臀曲线看两眼,还挨过去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他不吱声,背阔得像一堵墙,司滢这才看出来,谢大人有情绪了。

    也是奇了怪了,方才分明是他非要拽着她,结果她以侠肝义胆帮了忙,这会子他倒千唤不一回,跟个新嫁娘似的。

    司滢摸不着头脑,问他:“不快活吗?”

    谢枝山不动。

    司滢性子好,这会儿积极反省原因,弯腰看他的下裙:“我换过水了,水是干净的,帕子也是没用过的……没擦干净吗?”

    谢枝山还是不动,只耳尖红了些。

    司滢更纳闷了:“那是……在痛吗?”

    谢枝山终于动了,不过是往里面挪了挪,离她更远了。

    司滢耐心用光,伸手推他一把:“再不说话,我也不搭理你了!”

    生气是奏效的,谢枝山到底肯给反应了,委委屈屈质问她:“看就看,你吹我做什么?是不是故意的?你坏得没边了!”

    不用问,又犯矫情了。

    不过矫情的人果然从头到脚都一个样,根子再倔也落她手里服了气,就像他这个人一样,能伸能屈,是条好汉。

    司滢心虚地笑了笑:“我的错,但我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    有错要认,还得弥补,所以又扣住他的肩关心道:“板车重不重?”

    这还像话,谢枝山窝窝囊囊转回来:“重,拉得我手痛,肩更痛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帮你按一按?”司滢问。

    谢枝山抿嘴一笑:“好。”

    司滢于是扶着他坐了起来,想到这位有洁癖,还重新拧帕子,当着他的面再擦了把手。尤其是右手,连指头缝都仔仔细细揩了一遍。

    做完这事,她才把手搭了上去,替他松着脖颈。

    轻\\拢\\慢\\捻的功夫发挥出来,被用在肩窝。其实姑娘家手劲很小,没什么份量,按得极其马虎,甚至有些像在提巴猫儿狗儿的脖颈子。

    但她有这份心,谢枝山已经很受用了。

    他如今对这双手产生了特殊情感,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。

    发乎情,止乎礼,可他到底还是做了一回伪君子。而且两世都栽在她手里,证明她手段是真的很了得,几乎完全拿捏住他了。

    可他……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绕指柔中带着惆怅,谢枝山说:“怎么办,你这么馋我,为了让你快点得到我,看来还是得尽早把你娶回去,不能拖太久。否则哪天你兽\\性\\大发,我怕是真要被你提前……了。”

    本来想着他们兄妹刚相认,这么快抢人不好,可快到中秋,天气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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