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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地立住片刻,先是正了正头顶乌纱,接着掸了掸袍角,手指碰到牙牌旁边的压襟香囊。

    司滢看得清楚,是他当初从她手里骗去的那只五毒袋。

    相距不过几步,司滢侧了侧头,由得风吹散碎发,再借绕发的动作,拔了拔耳朵上的坠子。

    包金耳坠,芙蓉石雕作的灯笼,是他死皮赖脸送给她的那一对。

    谢枝山唇角浮笑,虚咳一声,大踏步与她擦了肩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娇:#¥&*%  @老婆

    滢:404收到收到,over over

    帝の困惑:朕风姿卓绝万人之上,怎么撩不动她?

    掐指一算,明后天应该能写到婚事,接着就是最后的收尾。

    开文时候本来打算只写20万的,刚刚一看居然都23万了,我果然估不清字数。但也差不多了,小甜饼就是要短才有意思

    第五十八章 遇险(一更)——

    影子黏在一起, 很快又错开。

    司滢到太医院,把帕子交给佟医官。

    这个医官跟谢家交好,说起话也就没那么顾虑,司滢问:“陛下……还好么?”

    佟医官收起帕子:“陛下能扛, 还是可以扛一段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能扛的意思, 应该也是皇帝很不想死的意思。

    司滢以前听人说过, 重病的人如果心志够足,是可以跟阎王爷抢命的。虽看着到处出毛病,但人憋着一口气, 没办完想办的事,没看到想看的人, 轻易不会倒。

    辞过佟医官,司滢正想往回走,佟递了张诊签给她:“这会儿正忙, 在下抽不开身, 劳姑娘替我转交一趟。”

    他说转交,是司滢回干清宫的路上会经过尚药局, 所以让她顺便带一下。

    司滢接过来看了看,佟医官又解释道:“是淑妃娘娘的药方。她近来照顾小皇子,许是疲累过度,也染了症侯,这方子新配的,打算明天给换了试一试。”

    司滢点点头,迈出一步又退回来:“就这么个单张么,不用装封?”

    佟医官笑着看她:“姑娘谨慎, 上头有医官和院使亲签, 不怕的。”但略作思索, 很快又变了态度:“不过姑娘的担心也有道理,倘使给人仿了替了,换掉里头一味药,那可不是小事。”

    司滢眸光微动,把纸张递回去,顺便问:“以前……出过被人仿替的事?”

    佟医官让人找了封袋与火漆过来,再次确认上头的用材后,才交去给人封装。

    听司滢的问,他自己没答,倒是拽住路过的一位同僚,问以前有没有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那位医官年纪略长些,也不讳言:“是有的,不过仿得不很像,很快被认了出来。而且那是两位女内官之间的龃龉,要有人敢把手动到后宫妃嫔们头上去,横是一家子的命都不想要了。”

    话说完,火漆也糊好了,佟医官递给司滢,好声道谢。

    司滢揣着往太医院去了尚药局,等回干清宫时,她走得并不快,甚至刻意慢慢悠悠。

    刚才和谢菩萨在干清宫外见面了,这时候赶着回去肯定惹人留意。

    她信他,他肯定也信她,所以见面什么的,不急在这一时。

    等磨磨蹭蹭终于转回干清宫,谢枝山果然已经走了。

    那天伺候完皇帝,司滢和齐湘一起回的。

    路上,齐湘告诉司滢,说是今天面圣的除了谢枝山,还有赵东阶。

    她回想着:“小阁老拄着根拐,走路一高一低,下台阶简直一步一挪,看起来挺可怜的。”复又痛快地笑了笑:“不过再可怜又怎么地呢?他那样该死的人。”

    咬牙切齿,该是知道自己父亲当初被害,赵家是主谋。

    司滢伸手拂开遮路的枝桠,笑回一句:“确实该死。”

    仇人既已在落难边缘,便可轻描淡写地看笑话。

    齐湘唏嘘说:“原先赵阁老还在的时候,他也跟谢大人似的招姑娘爱慕。虽说人花了些,架不住生得好,家里也有权势。原先大家伙还猜呢,纳闷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娶亲,原来,是为了徐贞双。”

    说起徐贞双,齐湘问司滢:“如今她被拘起来了,你说,姓赵的会去捞么?”

    司滢摇摇头,道不知。

    但当初会为了徐姑娘与病中高堂争吵,赵东阶对她该也是爱到一定地步了,但如今……也难说。

    按哥哥那里听来的,当初徐府没落被抄,全赖赵府作怪,而今赵府走下坡路,不知该不该算徐姑娘一份。

    那一双男女的纠葛,其中的情和恨,怕都是至死方休的局。

    而按赵东阶那样极端性子,恐怕他还有后招,并不会束手就擒。

    走出干清宫的地界,石道遇着有人直行过来,腰间那柄绣春刀格外瞩目。

    “陆大人。”司滢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陆慈停下来,与她过了几句话,又听着问:“这回须弥山祈福,陆大人也去么?”

    “须弥山路远,得乘船,我手头有重要案子,恐怕去不了。”陆慈踮着脚,正儿八经地答。

    司滢哦了下,犹豫着问:“陆大人是不是……晕船?”

    陆慈呼吸一碎:“你听哪个说的?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,上山下海从不带怕的,怎么可能晕船?”

    “晕船跟胆量没有关系,我敢凫水,有时候也不耽误我晕船。”齐湘突然插嘴。只这话不知是替他找台阶,还是不以为意,单纯要戳破他的借口。

    陆慈盯着昔日相看过的姑娘:“你晕船?那你要遭罪了,须弥山不是去了就能回的,这趟过去,你们御前一班子人肯定都得跟上伺候。”末了脑袋一勾:“顾好自个儿,自求多福吧!”

    没头没脑,说完人一拐,往干清宫去了。

    齐湘也嘀咕呢:“堂堂指挥使,怎么这模样?”她告状似地看司滢:“你知道我跟他相看,头回见面他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?”司滢猜不着。

    齐湘这回痛快翻了个白眼:“他说他不是谢大人,问我是不是很失望?”

    “啊?他,这,他想什么呢?”司滢惊讶成了个结巴。

    齐湘也郁闷:“是吧?我就说他古里古怪,后来实在聊不下去,我就跑了。”

    司滢本还不好问这些,但见她很有倾诉的意愿,便跟着搭了两句,果然招来齐湘倒豆子般的细节。

    二人往棠明宫回,路上拿陆慈当笑料,咭咭呱呱结束这一天。

    到次日上值,听说太后身边那位罗公公昨晚被杖毙了,罪名是篡通外贼。

    可一个太监,怎么篡通的,又为什么要冒这样大险对太后下手,到底是恨太后入骨,还是哪方贼人给的诱惑太大,却模模糊糊,没有后音了。

    好些闹得惊天动地的事,原来只要有个过得去的交待,死一两个人就可以抹平。

    那天守在干清宫外,司滢听见皇帝一直在发火,前前后后见到进去好几拔的官员,出来都面如土色。

    据哥哥说,那些大都是原来的赵党一脉。

    树倒猢狲散,赵府风光不再,见势不好,多数人想的头一件事,就是怎么自保。

    自保有不同手段,背后捅刀子虽然最为人不齿,却也是最多人干的。

    而对赵东阶来说,老父尚在时,他以为家族的万千荣光也有自己一半力,可主心骨没了,颓势如潮之际,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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