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怀表文学 > 古代架空 > 表兄不善(重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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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怎么突然就病了,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?”

    “晚上有一道汤加了花生,郎君不小心吃了。”

    司滢使劲回想:“汤?我怎么不大记得?”

    “有的,应该搁得不多,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,但今夜他心神不宁,没留神喝了一口。本来以为没事,哪晓得这会子发作。”

    苗九急得不行:“怎么办啊表姑娘?郎君痛得发抖,先前吃过的药也不管用,他人都有些昏昏的,只喊着您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司滢听得揪心,当时也没多想,盖了件披风就去了。

    等到陶生居,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,眼睛半睁半闭,脸上飞了一层金,人半昏半沉。

    他一腿支着,一腿曲成道拱,在锦绣堆里横/陈,病出了任君采撷的娇态。

    口齿不清,但细细听,确实在喊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表兄?”司滢走到床边,尝试着唤他。

    他拆了头发,鸦羽似的散在两肩,有一缕被他的鼻息吹得飘起来,又躺回去。

    可任她唤了好几声,也没反应。

    司滢心里一紧,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,坐到床边轻轻推他:“表兄,你醒醒?”

    长长的眼睫动了动,谢枝山把眼掀开一道缝,弱声说了句什么,司滢没听清。

    她附耳过去,几乎贴到他嘴边,才听到在喊她的名字,滢儿,颠倒一下,又唤阿滢。

    是怎样都很亲昵的唤法,拔人心弦,揪人的魂。

    只是气息很不顺,单薄又乏力。

    司滢伸手去搭他的额,被他捉住,放在心口。

    额没探到,可他的手确实烫得惊人。

    他努力撑开眼皮,病怏怏地看她,眼神有些涣散,但流露着委屈和哀伤。

    明明晚上人还好好的,还与袁大人高谈阔论,突然就病得起不来床,司滢急红了眼,转头问苗九:“大夫还没来么?”

    “时川去请了,应该快到了。”苗九端着茶水过来,又拧了条帕子,再苦着声音道:“我有个猜测,也不知好不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司滢接过他的帕子,给谢枝山搭上脑门。

    苗九哽了哽:“是在听说表姑娘要与人相看时,郎君脸色就很不好了,回来半天不说话,开着窗躺在椅子里,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他刚说完,谢枝山的手就像春柳似的,软软地搭在司滢膝上,像在认同苗九的话。

    司滢心跳漏了一拍,盯着他玉般的手腕,失神地喃喃:“……为什么?”

    这就不是苗九该答的了,他虾着腰,踮起脚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司滢守了谢枝山一会儿,视线从他的鼻唇流连,最终下到那截手腕,迟疑地按了上去。

    体温相交,感觉谢枝山烧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他动了动,身子一歪,差点栽下去。司滢慌手去捞,这么一捞,就捞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姿势亲密过头了,司滢的心跳成鼓擂之势,她扯了扯软枕,正打算把他挪回枕头上,他忽然喘了口气。

    接着,这人半睁开眼,幽怨地睇她:“是不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,你才看得见我?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噫,指指点点

    第三十八章 你喂我——

    没有来由的, 陡然蹦出这么句话,惊得司滢心头一绊。

    她悬着手,又放下摸了摸他的头:“表兄……在说梦话么?”

    谢枝山拿住她的手:“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梦话?”

    他望着她,没有早些时候与长辈谈话时的斟酌与审慎, 有的只是伤感的况味。一双眼里雾重烟轻, 欲要涂湿那张朦胧的纸。

    直勾勾, 赤|.裸|.裸。司滢微微将脸撇开,含糊道:“天下男人都死光了,表兄还在……那表兄命也是够大的。”

    谢枝山眼皮搐动, 气得将两腿一蹬:“渴。”

    渴了不给水喝是虐待病人,这种事司滢做不出来。

    朝外看, 苗九连人影都不见。她微一崴身,把搁在高几上的茶端过来。

    现在的谢枝山简直有如一滩春泥,脖子以下都没力气。司滢没得奈何, 只能是揭了盖子, 一手圈住他,一手去喂。

    谢枝山呢, 躺在司滢怀里,像半截身子舂进蜜罐子。

    说来龌龊,他恨不能转个向,脸都长进去。

    瘟头瘟脑浅吃几口,他问司滢:“你真要去相看?”

    司滢把茶盏放回原处,回身替他掖被角,没接话。

    谢枝山察觉些不对味,可见她眉眼沉静, 又不像有什么异常……

    略沉吟, 他揪住司滢一片袖布, 摇了摇:“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司滢打下眼,看他落在自己袖襕处的两根手指,低声问:“表兄不难受了?”

    这是在问病,还是问心?

    谢枝山匀了匀气,悄摸拿眼梢瞟她,倏尔将两道眉颦起来:“难受,哪哪都难受。”

    声音涣弱,拿捏着恰到好处的病气。

    司滢嗯了一声,反手托住他的肩,把他移回软枕,接着起身。

    谢枝山不放手:“你要走?”

    “不走,”司滢看他:“我去问问大夫什么时候来。”

    僵持两息,谢枝山还是松手了:“不走就好,我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话里一股子执拗,不死不休似的。司滢往外喊苗九,说大夫再不来,她就上府门口等去了。

    也就这么巧,话刚撂,时川就带着大夫进来了。

    大夫放下药箱来切脉,问过症侯,说稍微有些犯敏症,加上吹了风的缘故,才会虚弱成这样。

    忙活半晌,开了两剂药让换着吃,吃完如果缓和些,也就不打紧了。

    司滢把大夫送到门口,略站了站,回过身。

    谢枝山偎在软枕上,面容擦着点光,云娇雨怯,像人世间的妖,更像只差一点就要鸟呼了似的。

    这体态当真有些熟悉,与他醉酒那夜,起码三分相似。

    手里要有一团帕子,估计得上牙去咬了。

    二人遥遥相望,司滢往回走,才几步时腿弯一曲,险些摔到地上。

    她抓住桌子的边角稳停身形,而余光,则留意到谢枝山方才的举动。

    腾地便坐起来,又立马躺了回去……反应那样快,腰板那样硬,哪里像病了?

    “没摔着罢?”谢枝山斜斜地靠着,朝她意思意思地伸了伸手。

    司滢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她拍了拍裙片,不动声色地走近过去,替他换过头上的巾子,顺带擦了把汗。

    他看起来很享受,视线婉转地追着她,任她摆弄。

    药来得很快,苗九直接送到司滢手上:“麻烦表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司滢转递谢枝山,谢枝山皱眉说烫,又压住胸口看她:“你喂我。”

    那头,苗九已经溜到门口,甚至带了带门。

    司滢忖了忖,重新坐上床头,舀起一勺药吹了吹,喂过去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这样矫情的人方喝一口就说苦,还问她:“你的蜜饯呢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就这么喝。”

    一句怼得谢枝山愕然,可很快又见她温柔地笑了笑:“良药苦口,好得快,要是添了别的落肚,就怕会影响药性。”

    在谢枝山的目光中,司滢声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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