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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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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别人巴结你的份。”

    这股子倨傲之气催人忍俊不禁,怪想偷笑掩嘴的。

    司滢欠一下腰,领了指示,与那位祝姑娘结伴出去了。

    祝姑娘名唤雪盼,年纪略小司滢一岁,性情娇憨烂漫,想到什么说什么,倒同织儿有几分像。

    她先是问了司滢那日遇险的事,义愤地骂了几句恶奴该死,又灿灿一笑:“原来,你们谢家人也挺好相与的。”

    这是把和谢家有关系的都包括了,司滢往前走着,想起老太太说她身上背着个谢字,也是莞尔地笑了:“老夫人他们,确实很好。”

    走得是段爬山廊,风景虽好,人也有些累了,便商量着停下来歇脚。

    祝雪盼说:“我以前觉得谢家人不好相与,比如姓袁的那位表姑娘,我跟她说不到一起去。好比出来逛园子吧,一定要就着她。她累了就一定要歇,她不累,别个留下来摘朵花都不行。那样霸道的人,我处不来。”

    二人停在中段,恰好有一段栏杆,就那么倚着围子,眺看起侯府景色。

    祝雪盼继续方才的话:“袁逐玉那个双胞胎哥哥也不正不经,可爱捉弄人,一天天跟顽童似的。对了,还有你那位谢表兄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表兄,怎么了?”司滢问。

    祝雪盼吐了吐舌头:“没什么。”又抿起唇笑了笑:“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?你不会烦我吧?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我愿意听着的。”司滢也付之一笑,牵动唇齿,两只眼清凌凌的。

    祝雪盼放下心来,往中间靠了靠,举着扇子说起自己糟糕的绣工来。说到抽了线的地方,靠在司滢肩上和她笑作一团。

    这样性情投和,倒很有相见恨晚的意思。

    祝雪盼显然没什么心眼,兴起之时,兀地蹦出一句话:“男人里头我喜欢温柔的,比如……杨掌印那种。”

    兴许把太监比作男人令她脸红,又许是提到喜欢二字让她害臊,小姑娘很快慌乱地摆手:“不是那种喜欢,就是,就是觉得他脾气很好,永远不急不躁不跟人发火,不卑不亢,不轻视自己,也,也不嘲笑别人。”

    话里满是钦佩之意,仿佛她说的不是一个太监,而是穷困却很有风骨的书生。

    见她脸上两团火烧云,司滢没有跟着取笑,只附和着说了句:“温柔的人确实好相处,也让人打心底里想要亲近。”

    像谢菩萨那样的,恐怕就够劝退人了。

    有些奇怪,突然又想到马车上老太太说的话——相安无事,才是最大的事;相敬如宾,容易真的成冰。

    温柔的人固然好,但有商有量无波无澜的日子,确实容易缺些起伏,或说趣味。

    司滢觉得自己太奇怪,明明马车上的时候,老夫人那番话她并觉得有什么感触,但方才在宴亭那头,那位侯夫人抬眼时,明显有那么一缕视线,是有意绕在她身上的。

    她不傻,知道那一眼别有含义。

    心念兜来转去,怪就怪于那一眼后,突然琢磨起老夫人的话了。

    渐有异样涌上心头,有时巧字一事也实在难说。不久后司滢和祝雪盼重新迈腿,并于某处复廊之后,撞见几个人。

    丁淳与西宁侯,还有那位杨公公。

    一见杨公公,祝雪盼由嘁嘁喳喳变作结结巴巴,而丁淳则快步上前:“司姑娘!”

    “丁将军。”司滢后退一步,欠身行礼。

    丁淳不曾察觉她的异样,笑说几句话后,还夸她:“耳环好看,很衬你。”又问:“你欢喜芙蓉石么?我去寻一些,给你打个这样的链子。”

    不待丁淳答话,西宁侯便出声:“淳儿。”

    声音很沉,带着威严,是不悦的情绪。

    丁淳有些不明所以,回头却又听舅父开口:“我原以为你说的谢府表姑娘,是那位袁姑娘。”

    仅一句,司滢立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死牢之中,这位侯爷曾经看见过她跟谢枝山……共宿一室。

    其实有些可能她不是没想过,担忧也是有过的,但每每都被侥幸掩盖过去……眼下,看来没法子盖了。

    说来也费琢磨,按说这样的瞬间对于司滢,该是难堪又惊惶的,可她只是脸白了一瞬,很快便恢复常容。

    一场偶遇,两个姑娘都没什么心思逗留,寥寥几句便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宴上恍惚地过,过午晌,席散了。

    司滢扶着谢母往外走,回府后谢母去午憩,她也回了蕉月苑。

    已经有了夏蝉的鸣叫声,太阳把地照得泛白,冰鉴大开,丝丝凉意在室内送着。

    司滢看了眼织儿,小丫头侧卧着微微打酣,脸都睡出印子来了。

    她不大睡得着,轻手轻脚起了,打着团扇沿荫下走,出了蕉月苑,不知不觉走到临水的廊子里。

    半截的花廊子,有穿堂风,吹得人悠悠似仙。

    脑子里事情塞得太多,反而失神起来。

    司滢半伏在美人靠,尖尖的下巴杵在自己臂弯,因情绪被抽空,人干脆也放起空来。

    视线没有份量,也不大集中,直到见得一个身影逶迤地出现。

    又是她印象中没见过的打扮,雪青的袍子,衣纹流畅,长而舒卷的带子迎风飘飓,一双粉靴稳稳地踩在脚下。

    走近来,停在两步开外。

    他负起手,身形在骄阳之下磊落,唇珠上点着碎碎的日光,不同于上回那种‘立近芭蕉怨落晖’的神韵,而是轩敞挺拔,眼梢飞扬。

    只是人依然很古怪,比如开口跟她说话,却是把眼望天的姿势:“夫婿的人选,该要换一个了罢?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刚刚看到个印象深刻的评论,借来形容一下谢娇娇:自绿的男人。

    下章没出,以防有朋友误会,提前说明一下:西宁侯的态度跟谢兄无关。他虽然想搞破坏,但绝对不会是以让人贬低滢妹的方式。

    明晚开始恢复21:00更新,追连载有惊喜……比如,上一世的某个夜晚●v●

    第二十七章 尽快嫁出去——

    司滢以为自己吹风太久, 耳聋兼眼花了。

    可觑了眼天,毒日头照得眼睛痛,再看泡在光瀑下的谢枝山,简直像铸了金身的菩萨在发光。

    这么老热的天, 他怎么跑出来了?

    司滢疑惑:“表兄今日休沐?”

    谢枝山颔首, 重新拾起刚才的话:“丁淳有个表妹要来的事, 今日在侯府,你可听说了?”

    “听说了。”司滢老实点头。

    见她好似不大开怀,谢枝山试探道:“你跟丁淳不过见了几面而已, 小打小闹的往来都算不得,难不成真对他情根深种?”

    “表兄说笑了, 我与丁将军……想来是我没福分罢了。”司滢垂落了眼。

    谢枝山纾了口气,但不愿见她妄自菲薄:“跟福分有什么关系?这叫缘浅,按命理之言, 丁淳并非你的正缘。”

    “表兄说得对, 我也这么想呢……到底,是不相衬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司滢这话, 谢枝山有些出乎意料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她会哭,会对这事避而不提,或心怀侥幸,总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。却没想到,她这么平静。

    仔细看过去,视线在她面上流连。

    澈的眼细的眉,寻不见什么落寞的神色。

    撂得这么轻巧,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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