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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女BOSS们》50-60(第6/24页)
曹木青:“???”
杨清河又道:“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网上看到什么,就安给我、迁怒我。又不是我举报的,你骂我干什么。”
曹木青还想说什么,她妈妈却来电话了。
曹木青走出书房接起来:“喂?妈妈。”
“木青啊,”她妈妈的语气里面染着伤感,“你姥姥家那套房子卖出去了。”
曹木青说:“啊。”
曹木青知道姥姥去世之后留下来了一套房子,在杭州最好的地段,四室一厅的大房子。之前一直在出租,但这两年的房地产不太景气,房价在掉,于是去年,妈妈和舅舅两个人商量了下,把那房子挂出去了。
然而房子确实不大好卖,挂了一年都没消息。
没想到现在竟然突然卖出去了。
一点征兆都没有。
“卖了600万。”妈妈好像有些伤感,“姥姥姥爷住一辈子的房子,就这样,是别人的了。妈妈、舅舅去不了了。”
“妈,”曹木青说,“姥姥活了99岁,那个房子是有福气的,卖给别人、传递福气,也算是一桩好事情啊。”
妈妈说:“嗯,也对。房子不能长期空置,否则房子会坏掉的。但妈妈、舅舅谁都不在杭州,不管是租出去还是闲置着,都麻烦。其实早就该卖掉了。”
曹木青继续安慰:“对啊,以后也没麻烦事了。”
“哎。”
挂断电话杨清河跟出来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曹木青说,“我姥姥的那套房子卖出去了。”
杨清河也知道这事,问:“卖了多少?”
“扣完税600万。”曹木青说,“我妈我舅各拿了一半。”
“啊,”杨清河无意识地顺嘴说,“那等你爸妈死了之后,300万不就是你的了?”
听到这话,一股寒意顺着曹木青的背脊爬上来,像一条蛇。
她僵硬地扭转脖子,问:“杨清河,你在希望他们死吗?”
“当然不是了!”杨清河急忙否定,“300万而已,我至于吗?!我几年就挣出来了!”
这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在此刻,在此地,曹木青感觉自己作为女人“是个工具”“是个物品”的情绪达到了顶峰。
在这一段婚姻当中,她不是人。
她可以是金钱、可以是阴-道、可以是子-宫、可以是扫地机、拖地机、洗衣机、炒菜机……唯独不是人。
有的时候,杨清河的理性以及教育好像会提醒他“你的妻子是一个人”,但在这样或者那样深层次的潜意识里,她不是人。
至少,不是跟他一样的人。
而她即使是工具人,在杨清河的思维中,他,作为男人,肯定还是吃亏那方,她作为女人,则肯定是在占便宜。
曹木青想起上周,她在上网时随手划到一个问题:【按重要性给金钱、自由、生命、爱这四样东西排序。】
一开始,曹木青本能般地将“生命”排在第一,而后是“自由”,而后是“爱”,最后是“金钱”。
可略略地思索一下后,曹木青又把第一、第二换了个位置,变成第一是自由,第二是生命,第三是爱,最后依然是金钱。
排完之后她一瞬间感到悲哀——在她心里自由明明高于生命,然而她已经在婚姻的困境中过了数年。
现在,终于,曹木青将那句话说出了口:“杨清河,我们离婚吧。”
曹木青以为对方其实早就感觉到了这两年来她一直都有“离婚”这件想法,可事实上杨清河却一脸震惊,好像完全不敢相信,他问:“离婚?你要跟我离婚???我们不是好好的吗???”
第54章 民俗街(七)【二更】“我要开始新生……
听到这句“我们不是好好的吗”,曹木青真想笑出声。
她都痛苦这么久了,结果,在杨清河的眼睛里,他们竟是“好好的”,是她自己想不开。
杨清河劝道:“宝,你不要闹了。”
曹木青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但她终究是善良的,也是冷静的,于是她平静地对杨清河说:“杨清河,真的,我们两个并不合适。”
可杨清河却好像是更加震惊也更加不解了,他问:“我们哪里并不合适了?我们两个非常合适啊!”
曹木青摇摇头,问:“你难道没发现过吗?我们两个,三观、个性、爱好、习惯,全都不同。说不到一起去,也玩不到一起去。”
杨清河质疑:“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?夫妻就是要磨合啊。”
可曹木青简直想笑:“这些当然非常重要。”
她甚至是有些恍惚。
确实,当年,父母、社会全部都在告诉她,这些不重要。
她也真的相信过。
她那时候同样以为:一个男人有好工作、有好收入,肯上进,又老实,不出轨、不聊骚,就可以结婚了,就“值得托付”。
她还记得,结婚之前她曾经看过一个“搞笑新闻”——一对美国夫妻因为政见不合,一个支持总统候选人A,一个支持总统候选人B,就离婚了。
她当时感觉好神奇啊,这都能是离婚理由吗,也太儿戏了。她当时还和杨清河一块儿笑过这个奇葩新闻。
可她现在才意识到:若两个人连基本的世界观都不一致,就不应该在一起。而且,在第一次发现二人连世界观都不一致时,就该果断地分开。
连朋友都做不了,却能做夫妻,这太讽刺了。
她自己这几年的婚姻,太讽刺了。
她最近细细想过很多:如果不是夫妻关系,她甚至根本就不会想跟杨清河聊天儿!跟杨清河聊天儿并不会有正向结果!
这太恐怖了!
她好奇怪,父母、社会、许多年前的她自己,究竟是为什么会认为:一致的三观、个性、习惯、爱好,是无所谓的呢?
两个人能活下去、能养孩子,就可以结婚,这太恐怖了。
“所以杨清河,”曹木青继续平静地说,“我已经不爱你了。而你也不爱我。”
也许曾经,她被杨清河吸引过。对方聪明、优秀,上进、努力,带着一些木讷,也带着一点笨拙,她曾经是爱他的。
可现在,她自己清楚,杨清河的整个人在她眼里都毫无魅力了。这也许是她内心深处在保护自己——杨清河是这样的一个人啊,看不起她,她怎么能爱他?那不是过于下贱、过于悲凉了吗?
甚至,拿掉滤镜后,她也开始可以看到杨清河的深层特点。比如,她最开始喜欢着的“性格内敛”“少言寡语”,归根结底,是杨清河缺乏共情,开口容易得罪人,才渐渐地变成这样的。
听了这话杨清河更加震惊了:“我当然爱你啊!我不爱你,我爱谁?”
曹木青抬起眼睛看着他。
夫妻多年,曹木青对杨清河终究还是有感情的,她也不恨他,甚至认为,杨清河有这些观念并不一定是他多坏。
这个社会是一张网,这些观念密密匝匝。
他可能曾经也是个好人,甚至现在,在传统的观念当中,他大概也算个好人。
半晌之后曹木青又张开了口,语气悲凉:“你爱你自己吧。”
“……”杨清河受不了地“哎”了一声,他说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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