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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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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意不改。

    严铄答“好”,冷眼看着虞凝霜将那两张纸如天书圣旨般细致翻折,便说起与她的约法三章。

    “其一,小娘子成婚之后需收敛心神,规范行操。孝奉婆母,友待小叔,勤掌家事,善治下仆。”

    这一条开头说得有些阴阳怪气的,但虞凝霜拿人钱财,与人解忧。她对自己?定位准确,便答应得爽朗。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“其二,婚期一满,便生两宽。从此犹如冰炭,互不纠缠。”

    “正合我意。”

    “其三,诚如之前所说,只求夫妻之名,不谈夫妻之实。”

    这一条严铄刚说了一半,便见虞凝霜以雪白宣纸掩唇,细细笑喘出声。

    红滟的唇颤颤蹭在?他刚写下的字上,幽微吐息似要将那些排布严密的铁划银钩通通吹散了。因纸未干透,又在?那抹柔软上依稀印了暮霭般的墨色来?。

    严铄手指不自觉抽动一下。

    而虞凝霜越笑越开怀似的,最后只能揉碾着嘴唇止住笑意,顺便拭去那薄薄墨香。

    “大人且放宽心,你?虽容姿俱佳,性格却实非我所喜。”

    她眨眨眼,面上含羞,言语却轻佻,心中更是嗤道?:这严铄回回强调此点,实在?过于自信了。

    反倒触动她深藏的、跃动的作?祟欲,想?要真的将他一本正经?的模样?撕开。

    但这和自己?的笑闹只一闪而逝,虞凝霜还是保证道?:“我呀,断不会化身豺狼,占大人便宜的。”

    虞凝霜说完,见严铄居然耳染薄红,神色略显局促。然而奇异的是,他的冷漠值居然回升了!

    虞凝霜刚压下的笑意立时翻涌,想?他是为能守住自己?的贞操松了口气,真是更好笑了。

    系统现在?也觉得严铄实在?是拧巴得紧,已懂得分享虞凝霜的笑点。

    虞凝霜在?识海里?和它?哈哈哈了好一会儿,才端起正色说正事。

    “大人说完了,该我了。我也与大人约法三章。”

    “其一,三日之内,洗脱我父罪名,放他平安归来?。”

    “其二,家中父母伤病,弟妹弱幼,难以割舍。我需隔三差五回娘家看看。同处一城,几?个时辰即可来?回,并不耽误我‘孝奉婆母,友待小叔’。大人本也是孝友之士,而非那迂腐之辈,故请悯此情。”

    如虞凝霜所想?,这两条严铄都直接答应,唯独第三条她却不确定,然箭在?弦上,她只能一鼓作?气提出。

    “其三,大人慷慨,许我诸多钱财,然三年进项可保一时,难保一世,我需另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“家中新开了蒲履铺子,而我趁着夏月未尽,打算再开一家饮子铺,必然要亲自操持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大人觉得已婚妇人不该抛头露面行商,那我们怕就谈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未曾想?,严铄的情绪一如往常地平静。

    “士农工商皆百姓之本业,我每日巡街,见惯当垆老媪,茶舍妇人,未觉不妥。人都道?汴京繁华,妇人行商之风盛行,然在?我看来?,远不及我故土闽南。(3)”

    不知是虞凝霜哪一句话化成了钥匙,竟是难得打开了严铄的话匣子。

    “闽地风俗,女不专拘桑柘,内外悉如男子。家中高?祖母,少?时也曾是青裙贩妇,提瓶卖茶,以资高?祖父读书科考。”

    听到此处,虞凝霜其实很想?怼一句“若真是‘悉如男子’,那尊高?祖母她自己?,有没有读书科考呢?”

    但她也知,这般世情中,严铄能理解女子行商至此已属不易,倒第一次对他有了欣赏之意。

    可那严铄说着说着,方觉自己?似将无关紧要之事说得多了,忙将话头回挑,仍是明晃晃朝虞凝霜刺来?。

    “是以,小娘子开几?间铺子均与我无关,自便即是。只是不可仗势与民争利,不可投机盘剥暴利。如此,我必不干涉。否则,我必不留情。”

    虞凝霜托着粉腮,白眼一飞。

    刚想?夸赞严铄的话,就这么被他此番冷漠的警告扎在?枪尖,挑于马下,再一杆子甩到了天外。

    “知道?了。”她没好气地回,又说也应将两人约法三章写下,留个凭证。

    她是不觉得这凭证能有什么法律效力,更不会给?谁看。只是觉得以严铄性格,白纸黑字成文?之后,他便会遵守。

    严铄依言写了,一式两份。

    虞凝霜照例好生收折起来?,心中大定,兴冲冲道?:“大人这便回去准备三书六礼罢!总之也不是正经?夫妻,我不要你?贵聘礼,你?莫嫌我穷嫁妆,快些走?走?过场即可,便是明日行礼也行得。至于我家中,且不必担忧,我自会打理。”

    事事说定,两人各自归家,都将婚事禀明母亲。

    虞凝霜这边,饶是她铺垫到位,又如实讲了“婚期三年”“无夫妻之实”“三百贯钱”种种,许宝花仍是觉得天塌地陷,直说着“你?阿爹若是知晓,必情愿一头撞死在?狱里?”,几?乎哭昏过去。

    至于严铄那边则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楚雁君听闻儿子有想?求娶的小娘子,且对方已有应许之意,当即双眼迸彩,连声问“可是真的?”

    严铄寡言,又不想?直接诓骗母亲,可那陈小豆极会找补。

    他得了严铄授意,把虞凝霜和严铄两次相遇的情景真假相掺、虚实相合编了编,倒成了个一见钟情、二见倾心的精彩故事。

    而且这故事,无论是逻辑、人设还是时间线都非常合理,简直不像编的。

    虞凝霜的光辉事迹楚雁君之前也听过,可此时,被陈小豆从特定角度以春秋笔法一改,她自己?再把严虞两家往事滤镜一加……

    楚雁君当即觉得这是天作?之合,命定之缘。

    她精神大振,行将就木的躯壳也被仿佛渡了一口琼浆仙液,竟当即有余裕气力考量起婚事操办来?。

    “巧姐,你?且去账上先支三百贯,购置些精致香烛灯火、彩帐毡席来?。

    “再往上好铺子里?寻针线人来?裁婚服。唉,也不知京中现在?时兴什么花样?儿?”

    “对了对了,既然那小娘子家中清俭,嫁妆便由我们备着也未尝不可……”

    后来?,虞凝霜真做了严家新妇的时候,楚雁君曾与她讲起本日情景。

    讲她如何得了神力一般,翌日便能撑着下了榻;

    讲她如何欣喜地去祠堂焚香拜祷,敬告先祖;

    又讲虞凝霜多是一员福将落到此宅,当真带的严家节节高?起,幼子渐渐开朗,连她的病体也日日好转。

    彼时,虞凝霜看着她满注笑意的慈目,虽真诚敬爱这位和蔼的婆母。可她心中也始终刻着——阿娘知晓婚事时哭着摔回病榻时,那双悬望着不公命运的泪目。

    一落一起,一哭一笑。

    虞凝霜那“嫁女娶女,一应不同”的说法,早在?这源起之时就已应验得淋漓尽致,也预示着这场没有真心的婚事并不得长久。

    可,虞凝霜本就不要真心,也不求长久。

    这场婚事,在?此时的她看来?,只是公平的交易,只是暂时的必须。

    其实,虞凝霜本来?不想?横生枝节,让家人知道?自己?和严铄是假成亲。

    但是她料定他们必然各个愤慨悲伤,实怕他们郁结于心,气出个好歹来?,便将事情挑挑拣拣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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