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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解甲归田后,被招婿了》50-60(第7/19页)
走。”
“不?用着急,我那两个小叔子不?在家?,只剩我与?公婆和三个孩子。崔七娘子是好人?,你就是要?在这儿住上几日也没问?题。”
宿雨有些恍惚,心里也空落落的。
崔筠是好人?,她不?是。
她不?该继续占着崔家?女?使的身份所带来?的好处。
想到?这里, 她仅剩的尊严催促着她离开。
原本?想问?应四娘借把?伞, 可看应四娘家?条件也不?宽裕,应该没有伞……就算有也未必肯借,她又何必叫人?为难。
忽然,应四娘的孩子来?告诉她,说是养蚕的屋里漏水了, 应四娘匆匆跑去处理。
宿雨一个人?待在人?家?的屋里有些局促,干脆也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。
几个人?手忙脚乱地将漏雨那块区域的蚕架转移, 又仔细检查哪些蚕匾里的蚕、桑叶被?雨水打湿。
忙活下来?,宿雨已经忘了要?冒雨离开的决定。
应四娘的公婆留她下来?吃早饭,她盛情难却。
跟应四娘的孩子闲聊时,他们忽然说:“那这场雨是宿雨女?使带来?的吗?宿雨姐姐一来?,就下雨了。”
应四娘敲他们的脑袋:“胡说,是先下的雨,宿雨女?使才过来?的。”
“那宿雨女?使一定是在下雨天出生的吧?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月亮很大很圆,所以我阿耶给我取名大圆。”应四娘的长子说。
“我出生的时候是弯月,所以叫二牙!”
年仅四岁的小女?儿不?清楚自己的名字含义,只能迷茫地看着应四娘。
应四娘笑?说:“这都是他们的乳名,这孩子叫三花,她出生时家?里的枣树开了花。”
宿雨说:“我不?知道我出生的那天有没有下雨,不?过娘子给我取名的那天下雨了。”
宿雨不?是她的本?名,是五岁那年,崔筠开始接触诗词,她很喜欢摩诘居士的诗,恰巧朝烟刚到?崔家?,崔筠便给她们都取了名字:
“桃红复含宿雨,柳绿更带朝烟。”
“往后你叫宿雨,你叫朝烟。”
“……”
风雨将停。
宿雨向应四娘辞行。
应四娘问?:“女?使要?去何处?”
宿雨摇头,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:“我已经不?是崔七娘的女?使了。我做错事被?逐出了别业。我要?去哪里,哪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处,我也不?知道。”
向来?搜集八卦十分有一手的应四娘震惊得不?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宿雨离开没多久,应四娘便追上了她,说:“你若暂时没有去处,可以先留在我家?。不?过我也不?白留你。我的两个小叔子不?在家?,家?里和田里的事不?少,又得养蚕织布,你得帮我的忙。”
无缘无故的善意和不?求回报的示好,往往背后充斥着更大的利益需求。
好在应四娘列出收留她的条件和要?求,宿雨思忖片刻,应了下来?。
应四娘的公婆疑惑宿雨怎么不?在昭平别业待着,被?应四娘以崔筠让宿雨来?向她讨教如何养蚕的借口给忽悠了过去。
三天后,应四娘的小叔子回来?了。
家?里多了个陌生的妙龄少女?,两个还未成家?的男子立马心猿意马,频频在宿雨面前搔首弄姿。
应四娘的公婆也有意撮合宿雨跟自己的次子。
宿雨无奈之下只好再?次提出告辞。
这回应四娘没有挽留。
宿雨这次离开就真的想不?到?还能去哪儿了。
崔铎那边她是不?可能去的,因为她对崔铎的价值是监视崔筠,一旦失去这个价值,以崔铎的为人?必定会将她弃之如履。
再?者,她曾经是受崔铎威逼利诱才背叛崔筠的,如今主动去投靠他,那不?是纯粹恶心崔筠吗?跟背刺崔筠又有什么区别?
这些日子里,她跟崔筠过去十几年相伴的点点滴滴都浮上心头。
虽然她也曾不?忿,为什么同样的年纪,崔筠是主子而?她只是伺候崔筠的婢女??
可对比别的奴婢以及在底层苦苦挣扎、面对铁骑一样只能沦为鱼肉的老百姓,她发现自己比他们还要?幸运一些。
她遇到?了一个脾气很好的小主人?,那些被?动辄打骂的事情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,她还因为给崔筠陪读而?获得了很多出身贫寒的男子都没有的读书识字的机会。
在乡里晃悠许久,连昭平乡都没能走出去的宿雨最终还是回到?了昭平别业。
她决定争取留下来?,哪怕崔筠不?原谅她,不?再?当她是近婢、心腹,她也想再?帮崔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。
她连措辞都想好了——崔铎忽然得不?到?她这儿传去的消息,又知道她被?赶走,必定知道她已经暴露。往后崔铎只会更加提防崔筠。与?其处处被?动,还不?如掌握主动权。通过她,崔铎知道的都是崔筠让他知道的。
宿雨见到?夕岚,话还没说出来?,夕岚便蹙着眉头说:“你舍得回来?了?”
宿雨的脑子像是被?砸了一下,晕晕的,也空了一瞬。
旋即,夕岚的脸色有所缓和:“才几日不?见,脑子便迟钝了?是那日淋雨,脑子里进了水?”
虽然夕岚的话很难听,也很扎心,可也向宿雨透露了一个信息——崔筠一直都在关注她的去向,并不?是真的对她不?闻不?问?。
或许应四娘会提出收留她,也是崔筠的安排。
仔细一想,青溪虽然将她抓了个现行,又将她关在张棹歌的私库里,却没有声张。
每天来?送饭食的人?也是青溪,不?曾经第三个人?的手。
崔筠审问?她的时候,身边只跟着青溪与?夕岚夫妻。
夕岚将她赶出昭平别业的时辰,也挑的天灰蒙蒙亮,还未有什么人?出来?活动的大清晨。
乃至她在应四娘家?待着的那几天,乡里人?也只当她是被?崔筠派出来?学习养蚕的。
崔筠为她的回来?铺了后路——倘若当初崔筠是大张旗鼓地处罚她,让其余仆役知道背叛的下场,纵使崔筠舍不?得她,也不?能再?允许她回来?。因为这无疑是告诉别的仆役,哪怕背叛了主子也不?会受到?严惩,往后生出二心的人?会越来?越多。所有人?都不?知道她的背叛,自然也不?会去试探背叛的底线。
被?赶走时没有流出来?的眼泪,顷刻间如泉水般涌出。
半个时辰后,崔筠见到?了眼睛红肿的宿雨。
宿雨真情实感地悔过:“娘子,是婢子辜负了你的信任,对不?住你。”
崔筠冷酷地说:“我虽然允许你回来?,但我们过去的那十八载情谊都已经随着你的出卖与?背叛而?终结了,你懂吗?”
这是在告诉宿雨,她的免死铁券已经用掉了。
“婢子……明白。”
“从今往后,你只要?再?出卖我半次,就不?再?是将你驱逐出去这么简单了。即便如此,你还想留下来?吗?”
宿雨又哭又笑?:“余生愿为娘子驱策。”
裂痕已经存在,再?怎么样也无法?修补,宿雨能做的只有不?再?让这道裂痕扩大。
她坦然地接受了崔筠让她更换住处的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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