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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难驯》30-40(第17/21页)
餐桌明明很大,两人却非得挨着坐着,互相倒了低度数的米酒,先举杯干杯。
徐晓风:“愿你健康快乐,学习进步,心想事成,快快长大。”
俞洲:“祝风哥身体健康,事业顺利,早日找到正确的证明思路。”
徐晓风笑了:“这样的祝福我喜欢。”
俞洲碰上他的杯子,一口气将米酒饮尽。徐晓风极少喝酒,先慎重地抿了一口,发现度数一点不高而且口感很好之后,才小口小口将米酒喝完。
热意从胃部用到脸上,徐晓风低估了米酒的后劲,脑子迅速模糊了起来。
他蒙着醉意和俞洲边吃边聊,吃了一个多小时,酒也越喝越多,等饭菜撤下之后,他已经醉了个彻底,甚至醉得想不起来还有生日蛋糕。
俞洲收好碗筷,把蛋糕摆出来,关掉家里的灯,很认真地自己点上蜡烛。
他从来只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他们吹蜡烛,但今天是独属于他的。
跳动的蜡烛灯光照着徐晓风红扑扑的脸,他有点头晕,撑着下巴,目光直勾勾落在俞洲脸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俞洲觉得此时的他格外诱人,像王后手里拿来诱惑白雪公主的红苹果。
“我要许愿了。”他温声和的人说。
徐晓风点点头。
他双手合十,闭上眼睛。
希望……所愿皆能成真。
心意相通,永不分离。
在徐晓风的注视下许下这样的愿望,俞洲手心微微出汗,被一种强烈的禁忌感刺激着,忍不住在吹蜡烛前悄悄睁眼,偷看一眼对面的人。
徐晓风醉得太厉害,半合着眼,瞳孔被烛火照得泛着水光,里面映着俞洲的影子。
俞洲头皮轻轻一麻,迅速挪开视线,深深吸气,然后一口气吹灭了全部蜡烛。
房间陷入片刻黑暗,徐晓风起身要去开灯,俞洲听到他摇晃的脚步声,连忙道:“站着别动,我去开。”
徐晓风:“洲洲,这个地怎么在转……”
“彭”地一声,什么东西坠落在地,随后是身体摔倒的声音。俞洲心头一紧,大步走去开了灯,看到徐晓风呆呆坐在地上,左手扶着桌子腿,右手扶着额头,衣服上被溅了一身的可乐。
俞洲没忍住笑,把徐晓风扶起来,双手稳稳捧着他的脸,问:“还晕么?”
的人两颊绯红,似乎撑不住沉重的脑袋,把下巴支在俞洲的掌心:“晕,你不要晃,一动我更晕。”
俞洲纹丝不动地站在地板上,根本没有晃过。他捏捏徐晓风滚烫的脸,笑道:“老师喝醉了,我先扶你去换衣服。”
徐晓风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,顿时天旋地转,立刻紧紧地闭上眼睛,抓住身下人的肩膀。俞洲把他抱到房里,让他坐在床头,从衣柜中拿出干净的衣服,然后半跪在他面前。
心在咚咚直跳。
他的手落在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上,像是扣着一个潘多拉魔盒,难得的胆怯了几秒。
“我得先脱掉你的脏衣服,”俞洲说,“可以吗?”
徐晓风只是迟钝地盯着他看,点点头,然后露出一点笑容,跟他道:“你晃的时候,脸也好对称……我看出了你脸上全部的方程式,它们在任意维度一定都是对称的……”
俞洲已经开始一颗一颗地解他的纽扣,他心猿意马,敷衍地嗯着,目光卑劣又灼热地沿着这人清瘦的锁骨一点点往下,描摹着这具缓慢呈现在他眼前的玉雕般的身体。
因为喝醉的原因,他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。
俞洲呼吸急促,理智烧着熊熊大火,手上的动作不由得越来越快,将弄脏的衣服剥下来,然后飞速给他换上干净的。
身体被衣服掩盖的瞬间,俞洲长长地松了口气,手指尖微微发抖。
徐晓风丝毫不觉:“我想吃蛋糕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也喝醉了吗?为什么脸这么红。”
“嗯,我也喝醉了。”
俞洲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,很庆幸今天穿了长款的毛衣,将该遮盖的地方好好地遮着。
他伸手扶住徐晓风,把他重新扶到桌边,开始切生日蛋糕。
电视里还在放春晚,观众们因为无聊的小品节目爆发出阵阵笑声,俞洲拿着蛋糕,发现外面的大雪仍未停,和去年徐晓风将他捡回家时的雪一样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徐晓风喝醉了也慢条斯理,往嘴里塞了一点奶油,“以后我每年除夕都会给你过生日。”
“风哥说话要算数,我们拉钩。”
徐晓风伸出小拇指,被俞洲紧紧勾住。
他从徐晓风的盘子里挖了一块蛋糕,放进嘴里。
这是他的第一个生日蛋糕,水果味的,尝起来又软又甜。
收拾好残局,俞洲解掉围裙,挨着徐晓风坐在沙发里,趁他喝醉的功夫放肆伸手揽住他的腰。
两人亲密无间地靠着,准备新年倒计时。
十、九、八……
俞洲偏头,盯住徐晓风的柔软嘴唇。怀里人睡得很沉,嘴唇比平日里更红,此时靠着他的肩膀看起来毫无防备。
七、六、五……
他们距离不到半米,俞洲伸手蹭了一下唇角,在酒精的作用下意乱得厉害,谨慎地缓缓朝他靠近。
四、三、二……
——忽然,电话滴滴滴响了起来。
俞洲心跳如雷,迅速拉开和徐晓风之间的距离,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。
……谁会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?
他稳定住情绪,遗憾地又看了一眼身边人的唇,拿着手机大步走到阳台上,把阳台门关闭,按下接听键。
那边传来一个轻快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:
“儿子,新年快乐!有没有想我?”
俞洲一愣。
他瞬间清醒,手用力抓住冰凉的栏杆,被冷风吹着发烫的脸,呼吸一点点变得粗重。
“你在哪?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我?还准备回来吗?”
俞若云听到他的连环逼问,在电话里笑了,道:“哎,我听声音就能听出来,你还在生妈妈气呢?对不起啊俞洲,这次确实是我任性了,不过,再来一次我可能还会做一样的决定。”
俞洲沉默,握着栏杆的手指关节泛白。
“我没生气,”他片刻后说,“你怎么样?”
“我最近已经稳定下来了,在一家电子厂做工,下班回来会上两小时网课,准备到明年参加一下成人高考。宝宝,你一定要好好读书,高考后远远地离开那里,外面的世界虽然辛苦,但是会很快乐,我应该再更早的时候带你一起出来……”
俞若云今天大概心情非常好,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聊着自己这么久来的经历。俞洲安静听着,握在栏杆上的手悄悄松懈,神色也逐渐变得平静。
“对了,”俞若云又道,“我今天给你打了钱,你收到没有?不要怪妈妈,妈妈这两个月才攒下一点钱,你把洗衣店卖掉,应该够两年生活费和学费了。”
俞洲道:“不用,你留着花,大学的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。”
俞若云:“店还开着呢?”
“没有,我租出去了,每个月能收一点租金。我现在住在徐老师家里,他不收我房租。”
电话那头安静几秒,俞若云感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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