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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-7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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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!”

    七岁的郁臻,不具备和成年男人对抗的力量。他被扯得滑出垫子。膝盖小腿磨着地面粗砺的石子,火辣辣的痛;他手掌撑地站起来,又被男人粗暴地往外拖,颈脖的项圈硌着下颌骨,又冷又硬。

    他回头望向小久,小久也露着一对灼人的眼睛偷看他。

    至少他比原先七岁的自己懂得多,也更坚强。

    男人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脑勺,喝斥道:“走快点你!”

    他们被绑架囚禁的地方,是一座废弃工厂。在孩子的眼里,那些斑驳破损的墙壁是那么高,楼梯是那么长;走廊的窗户虽照进了阳光,可他即便踮起脚也摸不着窗台的边。

    在他那不知真假的梦境或者未来里,他独自逃了出去,发现这家工厂与孤儿院仅相隔了3公里。

    他和小久,被关在离家园步行仅40分钟的地方近两年,受尽了噩梦般的折磨。

    郁臻恨自己不是大人,如果他足够高,力气足够大,他现在就可以拧断坏人的脖子,一把火烧了工厂,带小久逃走。

    他被锁链拽着项圈,踉跄地跟在男人身后,以他的小个子,跨步的距离远追不上疾步的成年人,加上整整两天没吃饭,手脚绵软虚汗直冒,只能小跑勉强跟上。

    带走他的男人没有名字,或许有,他不记得了,但他记得男人的手肘以上,有一处青色纹身,纹的是一条瘦长猎犬,皮毛光滑,劲瘦矫健。

    这里的成年人手臂上都有这样的纹身,是他们组织的记号。

    他们的分工明确,部分人的工作是搜罗儿童,有的孩子是被卖来的,也有像他和小久那样,被绑架或拐骗来的;余下的一部分人,比如他眼前的男人,被称为演员,负责满足客户的需求,还有摄影师、后期剪辑和后勤等等职位。

    小时候和郁臻,和长大后的郁臻,都无法理解这个组织存在的原因。就像他不能理解为了爱好去杀人的愉悦犯。

    为什么有人的乐趣是看别人痛苦?他永远不理解。

    郁臻先被带去洗澡,男人拿着水管往他身上浇水,水温低,他冷得站不稳,全身的伤口都被水柱冲刷,痛得他尖叫。

    身上的污垢灰尘冲掉后,他便回能看的白净模样;男人丢给他一条散发着霉味的浴巾,命令道:“头发擦干,他妈的,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感冒了,老子还要被扣工资。”

    组织内,演员的工作内容最杂,经常负责照顾和清理他们。

    郁臻擦完身体和头发,用浴巾裹住自己,他吸了吸鼻子,浴巾的味道极难闻,但总比感冒好;他曾经在这里感冒过,差点死掉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小崽子里,就你小子长得最水灵。”男人哈哈大笑着拧他的脸,“你要是投胎成小姑娘,能少吃点苦。”

    七岁的他,跟磨牙期的幼犬无太大区别,见到伸来的东西就想咬。在过去,他咬过这里的人很多次,他身上的伤痕也多是由于他乱咬人被教训导致。

    很难说他现在的心智究竟几岁,但他生生忍下了牙齿的痒意,麻木呆楞地任由脸蛋被拧红。

    “转性了这是。”男人推搡他的头,又重力拍他的背,“你不是特爱咬人吗,今天接着咬啊。”

    说着把拳头怼到他嘴边,“咬啊。”

    郁臻不给反应,男人逗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,又嫌少了个暴打他的机会,于是蹬了他后背几脚,提着锁链把他拖出了浴室,丢进化妆间。

    化妆师是一个中年男人,脸部扑着厚厚的粉,浓妆艳抹,看不出原本长相,一靠近就有股浓烈刺鼻的脂粉味。

    但他脾气好,这里只有他不打人,而且会把小孩抱到高脚凳上,扶他们坐好。

    化妆师扒掉他裹的浴巾,嫌弃地用小指勾着,丢到脏衣服的篮子里。

    郁臻的锁链被扣在地面的铁环上,所以他只能乖乖坐着,他转动椅子,面对镜子。镜面里的他,比他记忆中七岁的自己瘦得多,眼眶青黑,头发干枯无光泽。先前他头发乱成鸟窝顶在脑袋上,洗完擦干后塌下来,竟然有齐肩长了。

    化妆师不会说话,一看到他就笑,还拿出两颗糖,剥了纸喂进他嘴里;然后扭身去衣架边为他挑选衣服。

    郁臻含着奶糖,糖分让胃部的烧灼感稍有缓解,头不那么晕了。他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安静,化妆师很开心,为他选了一条蓝白配色的蓬蓬裙。

    为他化妆花了一个半小时。化妆师的技术并不怎么样,从他自己那张浮粉的老脸就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其实给小孩化妆只是意思一下,可郁臻仍被悉心化成了打翻眼影盘的鬼样子;那条裙子的花边钩丝了,布料廉价,穿上后哪里都不舒服。

    化妆师满意地抚摸他的头顶,给他戴上一朵红色蝴蝶结。

    真丑啊真丑啊。郁臻不想看镜子里的自己。

    演员冲进化妆间,骂骂咧咧道:“妈的你还没弄完呢?摄影棚都等烦了。”

    化妆师解开锁链,把链子送到演员的手里,郁臻又被拖着走出了化妆间。

    他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有多可怕,但他必须捱过去,逃跑的时机还未到来,他还要忍忍。

    摄影棚的灯光场景俱全,站了五六个人,摄像师在调试镜头,边和其余人有说有笑。

    演员牵他过去,锁链交给其他人,自己去旁边准备。

    郁臻饥肠辘辘,空气中飘着久违的热饭菜香,他的后槽牙自动分泌唾液,饿得想吃人了。

    棚内搭建的是一座娃娃屋,无数的木头、陶瓷、塑料玩偶,层层叠叠地垒在墙边,它们或多或少有残缺和损坏,比如睫毛掉了,玻璃眼珠少一颗,手指断一截。地毯上摆着女孩的玩具,银质小茶具套装,梳子、首饰盒,等等。

    郁臻被人带到场景中间坐下,他有属于自己的位置,一把掉漆的蓝色小椅子。

    没有人和他说话,他独自坐着,各个机位的镜头已经对准了他。

    前一小时他表演的内容十分枯燥,主要是被人喂饭,他除了张嘴和咽食,其他部位绝不能动。

    后来他实在吃不下了,勺子刚到嘴边,他就吐了出来。看时候差不多,戴着面具的演员放下碗勺,取来一根马鞭,开始抽打他。

    是真打,他疼得死去活来,再地面翻滚哭叫,他看着周围的那些人,没有人动容,有人扛着摄像机走近,录下他痛哭喊叫的细节。

    再经历一遍,还是那么疼。

    最后他掀掉墙边的一堆娃娃,自己半死不活地倒在众多洋娃娃之中,变成坏得最彻底的一只。汗液浸透破碎的裙子,流过血淋淋的鞭痕,痛不欲生。

    他断断续续地哭着,他听到有人说,这个剧目就叫《Crying Doll》.

    晚上,郁臻被抱回了小久身边。他的伤由医生处理过,打了止痛和消炎针,明天还会有人帮他换药。

    小久不敢碰他,蹲守在他身边,轻轻唤他:“臻臻,你还好吗……”

    不好,一点也不好。为什么他还要再经历一次?为什么?为什么?

    郁臻恍惚地睁开眼睛,眼泪干扰了视线,“我不要了,我要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他高估了自己,退缩了,他怕痛,怕再承受一遍相同的恐惧和绝望。

    ——我要回去!我要回去!

    他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呐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杜彧灼热的气息贴近他耳边,低声说:“那我领养你吧。”

    郁臻猝然冒了一身虚汗,后背被人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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