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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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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,怕从她嘴里又听到‘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这么优秀,而你偏要向废柴看齐’这句话。

    原本以为成年后会自由些,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差。

    宋晚清低下头抽回手,重新落座在沙发上,等心气渐渐平稳,才道出那句话:“妈,那如果这次我不听你的呢?”

    “没有如果,你必须要听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你还叫我一声妈,就因为你是我温惠蓁生的,所以你就必须听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生我呢?”宋晚清抬起头的同时带走一滴泪,掉落在裙摆扩散开。

    她的语调很轻,人也很空,像是随手一捏就会碎,“妈,我不是你的附属品,我也有我想要的活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你想要的活法?”温惠蓁只觉得这句话滑天下之大稽,笑着坐在沙发上盯着宋晚清看,“晚晚,你的血缘和我的绑在一起,活法,也只能我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阿姨,你这样确实太过分了。”

    坐在一旁的赵又驰再也听不下去,“你这是在试图绑架她的人生,她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,她有她的活法和选择怎么过的权力。是,父母含辛茹苦把子女拉扯到这么大是应该感激,我们做子女的也会心怀感恩,但这不是你们用来绑架子女人生的工具!如果是的话,那和当街找个工具人回来有什么区别?!”

    “臭小子你闭嘴!”赵明望拉扯赵又驰的胳膊往自己这边靠,“你阿姨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晚晚好,出发点都是好的,还轮不到你插嘴!”

    赵又驰真是不理解,“你们大人怎么老喜欢用这一套说辞来进行道德绑架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绑什么架,你才多大点懂个什么?!”

    “我不小了,十九了!还有,我怎么不懂了?当初你和妈不也一样是拿这番话来说我吗?!”

    “我们那都是为了你好!”

    怎么总喜欢这样说?

    有多好?

    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宋晚清只觉得周围很吵,吵得她头疼欲裂,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
    她站起身,没再去看他们一眼,什么话都没留下就从温惠蓁身边离开,身后的他们说了什么她也突然之间完全听不见。

    耳膜破了,全都是鸣音,吊着最后一口气握上门把锁将门打开。

    门重重关上,气开始延长,她拖着无力的步子快速往楼梯口走,只是走到一半有人握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她被迫停下脚步低眸看着,那只手就这么紧紧拉着她。

    最后她将手慢慢抽出,抬头望着一直在原地等她的那人,淡淡扬唇,送出无力的气息,“裴斯延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天还未黑,烈日依旧高照。

    可心是死的,周遭就都是死的,空气和阳光也都是死的,那么谁是活的?

    在打开另一扇门跌入另一个世界里,被熟悉安心的气味包裹、陷入沙发的角落、柔软的触及、黑色的短袖布料、喉结的弧度、手背上的青色经络。

    有心跳,他是活的,带动她慢慢有苏醒的迹象。

    她圈着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,仰着头,看着他的眼睛,一遍又一遍吻他的唇。

    直到他忍不住和她唇齿相依,她抽离,再吻,最后撕咬着,虚声告诉他:“裴斯延,我要。”

    也不顾窗帘是否拉上,也不顾是否会被阳光照到,衣物就这么落了地。

    潮起潮落,因爱痛苦、因爱享受。

    宋晚清侧头看太阳在天上晃,快要掉下去;看鸟飞的不稳,快要折了翼;看楼也好似快要坍塌,会压死地上的花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,五指插.进他的发,声音发颤:“裴斯延,其实纹身很痛,我是个特别怕痛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变得缓慢。

    裴斯延抚摩那朵纹在身上被蛇和荆棘缠绕住的花。

    花是平的,她让他碰那条蛇。

    她告诉他,蛇的底下藏着一道烫伤的疤。

    他停下了抚摩,看她,皱着眉眼不做思考地弯腰虔诚吻它。

    最后抬起头的眼神里有不见底的戾气,他揉她的发,沉着嗓音问她:“谁弄的?”

    宋晚清皱眉闭上眼,“谁弄的……”

    画面一帧接一帧的在脑海里放着。

    “她们好多人,我忘了是谁弄得,只记得烟灰一点点掉在同一个位置的时候,很痛。”

    她睁开眼,就这么看着裴斯延的眼睛,平静地将自己一点点撕裂开,同时也在撕裂着他。

    他听见她说有一次放学她被赌在杂货铺羞辱欺凌,被扯头发、扯衣服、扯裙子;听见她说除了下.体,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,都是灰;听见她说自己很聪明没有还手,这样就不会连累到家里人;听见她说她后来买了刀片藏在袖口,如果她们再欺负她那她就只能杀人。

    还听见她笑了一声,说她买好刀片的那天亲眼看见那几个女生被警察抓走了,恶人有恶报。

    她还笑着说:“裴斯延,我是不是很厉害?竟然能活到现在。”

    裴斯延说不出当时听到这些话时的内心有多乱。

    只知道内心特别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直接进去,如果他进去将她带出来,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?

    他想是的,并且他不会给她藏刀片的机会。

    因为他会替她用更残暴的手段去对付;因为刀片太轻了,怎么能让欺负她的人死得这么轻松?当然得用打火机代替烟头在她们身上烫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;因为她的手很干净,当然不能握沾了血的刀片,不像他活得这么野蛮,可以背负一切。

    他将她紧搂着,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。

    宋晚清不懂,手捧着他的脸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,“为什么说对不起?”

    裴斯延第一次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将头低得很低,像是在认罪,“那天我在外面,报了警,但没进去。”

    没了声。

    他心开始慌得厉害,那只一开始捧着他脸的手也收了回去,他蓦然抬起头看她正准备开口解释,却见她带笑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她抬手用指尖画他的眉毛、眼睛、鼻子,等到了嘴角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圈着他的脖颈将他带下吻他,最后将他推开让他坐在沙发上。拿回主动权折腾了他好一会,在终于没了力气的时候才趴在他身上说了话:“裴斯延,你不用说对不起,如果不是你帮我报了警,我可能就死在了那里。”

    因为那时候,她看到有个女生丧心病狂地从身后拿出了卷尺,卷尺很长很利,一旦脖颈被圈住那就是死。

    所以如果没有裴斯延的帮忙报警,会是怎样后果,她不敢想。

    人和人之间的恶意,有时候就是会没来由的那么大。

    那些人不讲道理,只图一时的快意,但这一时的快意,也会让他们受到更多的惩罚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这天的情绪一直都在顶端,使人总是保持紧绷的状态。

    裴斯延在天将黑的时候,下楼去超市给她买了一次性的贴身物品,在经过香烟柜子的时候,思来想去还是买了一盒十二钗带上去,顺便还给她买了钵子糕。

    回到去,他就先抱着她去浴室洗了个澡,帮她换上了自己的睡衣,又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里放在床上,接着拿出吹风机帮她吹着头发。

    这一系列的动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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