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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哄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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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道里,路灯下站着两人。

    裴斯延散漫地垂着眼眸,低头一手插.着兜,一手回复着别人发来的信息,根本不想看眼前人一眼。

    失了耐心,语气也逐渐变得不耐烦,“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,那很抱歉,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,也从来没有过。”

    他向来都是这样一个人,抱歉这两个字可以随便挂在嘴边,可做的事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,反而无情凶戾到极致。

    都说离经叛道在外混的男人身边许多莺莺燕燕,然而他却会和女生保持距离,也从不会去招惹任何一个女生。身边那些有时能见到的女生都是主动凑上去的,不过大多数没尝到甜头就走了,唯独温婧缠了他大半年。

    “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?”

    裴斯延将手机揣进裤兜,淡漠地看着温婧,话里一点温度都没有。

    温婧长着一张巴掌大的脸,白净秀丽,鹿眼湿漉已泪眼婆娑,强撑着的自尊心自然是不想听他再说一次,转身就朝另一边的方向跑走了。

    等人离开,小道里安静到连蝉鸣声都被扩大,更别说鞋子跺地的声音有多明显了。

    裴斯延看向小道入口处那棵树后的身影,看着那人被蚊虫叮咬痒到直跺脚的动作,像看好戏似的微微眯眼闷声笑了下。

    十几秒以前,他就用余光看到了她,偷听的技术实在是烂到让人没法直视,就差搬个凳子坐在两人中间听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破安静。

    吓到宋晚清跟当卧底怕被坏人发现一样,手忙脚乱地赶紧捂着手机的声音口,弯腰接听电话时剁了下脚,还将声音放得特别轻:“喂,司机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出来,诶好谢谢你啊,好人一生平安。”

    舒了口气,宋晚清对小道里那两人的事情也没再听的兴趣了,转身就准备走。

    可还没提步呢,身后一道低沉较冷的声音像只手抓住了她的脖颈往后扯。

    “没人告诉你,偷听是个不好的行为吗?”

    没人告诉你,要学会看破不说破吗?

    宋晚清被抓了包,内心还不忘怼上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她假淡定地挺直后背,撩了撩别在耳后的头发,回头看着那人就准备开始装傻,甚至连装傻的台词都想好了。

    裴斯延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,打算直径从她身边离开。

    刚准备与她擦肩而过,手腕处便被温热包裹,是与夏季热风不同的热度,穿透皮肤灼伤体骨。

    脚步停下,裴斯延低首看去,眉头微敛着想要将其弄开,没想到那手下一秒就识相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只是离开没多久,温热又转去了别的地方。

    宋晚清踮脚,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挨近他的耳边轻声说着:“你鞋带开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立刻就跑了。

    校园的路灯暖黄,将两道身影拉长,其中一道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裴斯延没有低头看鞋带是否松散开,因为他知道是骗他的。

    看着那道离开时轻快的背影,那在灯光照射下,发丝随着晃动显现出淡淡的玫瑰红,虽然莫名令他内心的躁意消了些许,但此时依旧觉得她和那些女生一样。

    轻浮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宋晚清去到清吧的时候,唐诗愉已经早场喝醉了正躺在沙发上,还在那嘟嘟囔囔着自己能起来再战斗。

    旁边几个男生里有两个也歇菜了,三个人在那趁醉说着些清醒时不敢说的话。

    喝醉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。

    宋晚清能和唐诗愉这么快熟络起来,也是因为大一刚开学没多久联谊会那天两人都喝多了,又碰巧都穿着紧身的针织上衣。

    一块扶着墙去厕所的时候,两人互看了眼对方的胸,莫名的胜负欲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两人都认为自己的胸最大,到最后死活非得分出个第一第二,联谊会还没散呢就挽着手回宿舍比大小了。

    但喝的实在太多,比到一半就裸着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另外两个舍友回来看到那雪白的一片,一个尴尬的把眼睛捂上了,一个眼睛瞪得老大还在那说着素描人体模特的事情。

    第二天两人还好意思厚着脸皮问人家谁的最大。

    没多久唐诗愉就被男朋友来清吧接走了。

    宋晚清已经记不清这是她换的第几个了,只记得自己每次都会说:记得照顾好她,不然你会死得很惨。

    等人走了,宋晚清和那些不熟的人也没什么好继续再待下去的,决定去个洗手间就走。

    前脚刚离开,后脚就有人进了清吧。

    本拿着抹布在擦桌面的男服务生见到有人来了,正想走上前让客人往里进,可看清眼前人的长相后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,不敢慢下地走上前,笑得极其不自然,“凛哥,你今天怎么来了——”

    话戛然而止,驻唱歌手换的苦情歌歌曲前奏刚刚响起,闻淮凛就上前将人带出清吧往旁边那条巷子里拖。

    洗手间还要排队,宋晚清决定回宿舍再上,刚走出来就看到了服务生被拖拽的场景,并且发现旁边人见了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。

    这家清吧和街道的乱她是见识过的,多残忍的画面她也都见过。

    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为了保自己小命当没看见,可那个拖拽服务生的男生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,有点好奇裴斯延会不会在。

    好奇心使她无法控制脚步地跟了上去,也是从这一刻开始,彻底忘了好奇害死猫的道理。

    清吧旁的旧巷子逼仄,仅剩的几盏街灯灯光微弱奄奄一息,靠后的两盏还在苟延残喘地明明灭灭。墙垣受潮发霉斑驳,上面还有不明液体流过的痕迹。啤酒瓶横七竖八倒在地,烟蒂数不尽,方形套袋、几张被踩得残破的足浴店传单和个人名片穿插在内,多了抹艳粉的色彩。

    一辆没有轮胎且被扔弃不久的机车正被人倚着。

    裴斯延换了身衣服,黑色短袖外套了件连帽外套,裤子还是白天的篮球裤。

    眼底此时深沉更如幽潭,眉间添着凛冽的气息,那小道疤痕在夜晚更令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畏惧。

    他微弓着背,低头把玩手中的银色打火机,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将其转动着。

    直到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动作这才停止,缓缓侧头往巷口看去。

    “阿延,人给你找来了。”

    闻淮凛将服务生推到裴斯延面前,继而明白该怎么做地转身站在一旁,边拿烟点燃边睇水。

    “延哥……”服务生紧张地咽唾沫,身子肉眼可见的在抖,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令眼前人禁不住喉底发出闷笑。

    裴斯延嘴角微微弯起弧度,离开机车走上前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。

    瞥了眼服务生手臂上那道出自他手的长疤,假装关心地皱了下眉,“这是好了还没好?没好的话多养养。”

    “好,已经好了,好了。”服务生笑容僵硬到难看的要死,五官都快挤成一团,“延哥,你这次来,找我有什么事吗?钱我都已经还——”

    裴斯延面不改色,单手握着服务生的手臂往未好的长疤用力按了下去。

    迫使长疤上刚结痂的部分崩裂开,血珠一颗颗往外涌。

    “十万只还了四万,你跟我说还了?”

    十万?这么多钱?!

    宋晚清刚走到巷子附近就听到这话,边走边心想接下来的场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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